三哈

“无苦难,不成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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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肖钱】 半缘修道半缘君

    


*ooc不要上升真人,逻辑线时间线混乱,bug多私设多


*只是一篇甜文,无脑剧情


上废下正:


“大师姐,大师姐!”十三四岁少年喘着气,紧接着是一阵厚重清脆的马蹄声音,少年隔着很远就冲亭子里用稚气未脱的声音吆喝,“你要的马,我……我给你……弄……弄来了!”




亭子的椅子上斜斜地倚了一个人,与少年身上的袍子如出一辙——以茶白色为底,上半身两侧以细密的雪青色花纹搭配着祥云修身;腰间的腰带刺绣以紫棠色为主基调,古朴而厚实,显得沉稳,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年们清瘦的身材;衣袍则是纯粹的白,只有边缘处轻描淡写地勒用丝线微微陪衬——是霄门门派的弟子服饰。





料想这门派中人的声音本该或清雅,或刚正,而亭中正一只手抱着长剑,一只手捧着酒壶的女子,尾音因为醉意而拖得极长,单听声音似乎便能闻得酒香绕梁:“小师弟,可以啊,辛苦你了。”





那小师弟终于牵着马在亭外落脚,扑通一声趴在地板上,霄门在一座极高的山峰上,霄门创建者,也就是祖师爷立下规矩,凡霄门弟子上山,不许使用半分内力。至于他为什么不敢骑马——这山路之远,之陡,据说曾经有人骑马上山,谁想走到一半马便累死了,便沦落得左右为难。也因此即使战乱时期,霄门依然如世外桃源一般,战火也打不进来,朝廷也不愿意得罪江湖上的地头蛇们。





“孔大师姐,你答应我的事,你可别忘了!”小师弟猛然跳起来,一心还惦记着大师姐答应的,只要帮她弄匹马上山,就帮他追他师妹。此时正胡思乱想,没有察觉到他师姐已然几步跨出亭子,正在审视这匹比自己还高的白马。





这马通体雪白,鬃毛利落发亮,腿部也有健壮的肌肉,无一不昭示着这虽然不算是绝世良驹,却也算得是匹好马。孔肖吟一边心里暗叹,一边随口糊弄这个比自己还小四五岁的孩子:“是是是,等我从山下回来,就帮你。”





那小师弟还没反应过来,孔肖吟已经飞身上马,手持缰绳,腰间拴着长剑与酒壶,从小练剑而本该极尽妩媚的眉眼多了几分刚毅,若背上捆缚长弓,就是战场上百步穿杨的少将军;若背着一把檀木琴,就更像是富家里眉眼漂亮的少爷小姐。





“大师姐,你要下山啊?你不怕掌门师尊……”小师弟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孔肖吟不耐烦地打断了:“小师弟,你不跟掌门师尊说,他怎么知道呢,安了,我明日清晨便归,记得帮我保守秘密。”





小师弟瞠目结舌地看着孔肖吟一夹马腹便绝尘而去,满脑子都想着这位大师姐是上次一百遍门规是抄的不高兴吗?这次还在外留宿,恐怕师尊不打断她的腿,哪对得起门规森严四个字啊。





上山路途虽陡峭难行,下山却不那么容易疲惫。小师弟走了良久的路程,她不过小半个时辰就骑着马下到了下面的镇子上,却也已是黄昏。镇上的人都识得霄门的袍子,霄门是出了名的门规森严不说,战乱时没少庇佑脚下这一方百姓,颇受民众爱戴,连带着跟镇上居民混熟的孔肖吟也沾了点好。





孔肖吟拉住的缰绳,放慢了马的速度,悠哉悠哉着颠着,跟镇上过往的行脚商人,小贩摊主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招呼,笑着互相问候几句。





“哟,孔少侠,好久没见啊。”





“孔少侠,这回也是下山打酒不?”





孔肖吟一边应和着热情的百姓,一边半开玩笑地示意酒馆老板:“我明天早上来打,你早点把店门开了啊,不然我砸了你的门哦。”那老板也不急,笑着说:“那不能,你要是砸了,我爬那九霄山,跟你师傅告状去!”





孔肖吟本就眉眼好看,极精致却因为常年在九霄山山顶练功而带了点雪霜的寒意,而不显得妖冶勾魄——霄门的弟子大都是这样,一派凛然正气,平日里住在半山腰,练功便得再爬半座山,去山顶的练功场练功。半山腰倒是四季分明,只是比镇子略微凉了些;山顶却终年积雪,在那样的环境下,连练出来的剑都带着风雪的啸声。镇子上有的思春少女,孔肖吟这样长相的便是梦中情人,加之是霄门如今的大弟子,身手不凡;又在边塞,民风淳朴,于是常有小姑娘示好的事。





这不,那白马神情也昂扬,搭配着孔肖吟还漾着尚未褪去笑意的眉目,二楼的窗户突然小小地开了一户,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丢了手帕下来。孔肖吟一个漂亮的猴子捞月接了下来,扬扬眉,随便往怀里一塞,顺势看过去,挑着眉学着地痞的样儿吹了声口哨,直把人逗得脸红,才摆摆手扬长而去——她今日有急事,耽误不得半刻时间。





速度渐渐慢了下来,马蹄声也不再那么响彻,却随着接近目的地心跳渐渐加快,马步好死不死踩在了点上,孔肖吟也不由得心生感慨这节奏感果然随主。最后停在一户人家后院外墙。白色的墙,青色的瓦,一看便是大户人家。孔肖吟压抑住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脏和满眼的欢喜,试探着发出一声长哨,极轻,稍远一些便听不见了,刚好后院里的人能听得。





孔肖吟下了马背,靠在墙上。过了一会儿,一阵脚步声传来,孔肖吟听见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声音小声唤她:“孔肖吟?是你吗?”孔肖吟慌慌张张地点头,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,扑哧一声笑自己傻,才回应道:“是我。”





那脚步声也染上了匆忙,由近及远,孔肖吟也不躁,翻身上了马,过不多时,两个小小的身影从墙角出现,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的袍子,盖着面容;另一个却没有做什么掩饰,似笑非笑地打量这两个人。





“小钱,你记不记得我之前答应你,要骑马带你出城?”那黑袍的人摘下了兜帽,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,眼角与嘴角都是抑制不住上扬的笑意,看到孔肖吟傻里傻气地坐在马背上冲她笑,也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



“孔少侠,真有你的啊,你再这样下去,我们家小姐早晚得跟着你跑了。”钱蓓婷旁边的侍女碧春笑。孔肖吟也没有反驳的意思,只是笑,眼睛里的深情像一汪春水,让人几乎要溺进去。钱蓓婷从这种沉溺中清醒过来,尴尬地咳一声,与其说是斥骂,不如说是心思被戳破的恼羞成怒:“碧春,不要乱说。”





那侍女窃笑,也不再戳穿她,只是叮嘱她要早些回来,老爷那边糊弄起来太麻烦了。最后不嫌事大地跟孔肖吟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:“孔少侠,我们小姐要是有半点差错,我们可要拿你问罪哦。”孔肖吟笑着点点头,等到碧春的身影消失在墙角,她把手伸向钱蓓婷,钱蓓婷正准备借力上去,结果自己便被孔肖吟整个如挑着一片羽毛般提了上来,跨坐在马背上。





钱蓓婷不熟练地伸出手,学着孔肖吟的样子握着缰绳。两个人距离很近,坐在她身后的人竟就这样把她抱了个满怀,她几乎都能感受到孔肖吟身体里年轻人的热气,与常年在积雪之地染上的风雪的味道。





“坐稳咯。”孔肖吟怀心眼地俯低了身子,咬着耳朵小声地说,那股浓烈的风雪与刀剑的气味更加肆虐地俘获了钱蓓婷的嗅觉,女孩子心底里那一点点欢喜迅速开始生根发芽,不消多时便会长成苍天巨树。





马骤然加了速,孔肖吟捡了条出城的路,纵马疾驰。钱蓓婷侧过头问她去哪儿,耳朵却不小心蹭到她的唇,当下整个人好像被煮熟了一般,故作镇定地把脑袋转回去看前方,结果不小心蹭到的耳朵禁不住地红。





“城郊,我之前偷溜下山找到的一个地方。”孔肖吟一脸名门正派的正直与面不改色,心里像炸了小烟花一样,如果不是在马背上,她可以跳起来凌空舞一套九霄剑法。





出城的路并不算长,却还是走了好一会儿。城门的士兵看到是霄门的人,也不加阻拦,孔肖吟便大摇大摆地骑着马疾驰而去。出了城便下了官道,闯进道两旁的林子里,钱蓓婷借着落日的余晖,隐约看到林子中还是有一条蜿蜒回转的道。





直到太阳沉入地平线,月亮却已然挂了起来,孔肖吟才拉慢马的脚步,眼前一片豁然开朗,河滩上细细密密长了齐脚脖高的草,月辉下,草尖儿都泛了流动的银光;萤火虫肆意地提着灯飞旋,生着辉光的河却像白练一般翻滚卷腾。孔肖吟先下了马,落地,转身冲坐在马上的人挤挤眼,伸手拉她下来。随后找了棵半人足可环抱的树,将马捆好。下意识想去拉钱蓓婷的手,却又觉得唐突,不好意思地抽了回去,不知道往哪儿放,索性背在身后,懒懒散散地往前走。





“这里是哪啊?你怎么找到这儿的?”钱蓓婷打破空气里沉静而微妙的气氛,询问道。“哦,这儿啊,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,不过,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找到的。小时候我们贪玩,师傅出远门办事,我和二师弟,三师弟几个人就偷溜下山,误打误撞闯进来的。后来师弟师妹多了,就不大好意思再胡闹了。”孔肖吟追忆般想了想,进来的那条路还是他们之前胡乱摸索找到的。





“你现在也没少胡闹啊,”钱蓓婷故意板起脸,“偷偷下山,还偷偷喝酒,这次还夜不归宿。你师父知道了,不打断你的腿,罚你抄门规啊。”





孔肖吟突然凑近了她,笑得有点无耻:“那现在这位跟在下一起夜不归宿的姑娘,是不是也得承担一半责任啊?”“那是你强抢民女,仗势欺人。”钱蓓婷被她突然靠得这么近,慌忙应付,心里的蜜都快翻出来了,嘴上还是不认输回怼过去。





孔肖吟随便往地上一坐,抬头看着天空,靛蓝色的天空中,缀上了数不清的星点,星云仿佛不断流转,交替。大概乱世中所有人的命运都像这样,交叉相错,了无尽头。钱蓓婷坐在她身边,看着翻飞的萤火虫发呆,她小时候出过几次城,大多都是被父亲带着走生意。后来年岁大了,就没再出去了。





旁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,话语轻佻,怎么听怎么像街角天天蹲着斗蝈蝈的几个地痞口中的话:“姑娘,地上凉,不如坐我怀里?小爷会好好对你的。”





“不正经,”钱蓓婷嗔她,装模作样地打了她肩膀一下,“从哪儿学来的市井话,越来越像登徒子了。”孔肖吟也不恼,没皮没脸地凑过去,笑嘻嘻地说:“哪儿能啊,那不是看到你无师自通嘛,美人儿,你说是吧?”





钱蓓婷懒得跟她油腔滑调的吵,哼了一声,眼睛一转,一伸手一探,一条丝质的手帕被从孔肖吟怀里抽了出来,拿在手上似笑非笑地问她:“哦?是嘛?那这是你跟哪个小姑娘的定情信物?”





孔肖吟一怔,脑海里飞快转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,才记起白天有个女孩子抛给自己的,当即也不慌张:“那是,我可抢手了,宝宝,你再不争取我,别的小姑娘还等着呢。”





“哦~那你跟人家说去吧。”钱蓓婷看这人还在贫嘴,索性故意板正脸吓了吓她。这招果然管用,孔肖吟立马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样子,一五一十地解释,解释完了本性毕露,嬉皮笑脸地加了一句:“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嘛。”





钱蓓婷一边闷着声儿别开头,结果从脸一直红到耳朵根,心跳牵动着脉搏一并快速的跳动着,嘴角还是克制不住地上扬。孔肖吟看得出神,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,自己已经半跪在她身前,轻轻印了一吻下去。虽说平时也都黏黏糊糊的,真正有这样的……亲密接触,还真是第一次。钱蓓婷眼里有点慌乱,最终还是没有推开,本准备推开她的手顺势攀在她肩上借力,不至于躺倒下去。孔肖吟就更慌了,青涩地掌握着主导权,唇齿间略微有些笨拙,却满怀少年人的热切与爱意。





不知道持续了多久,孔肖吟才撤开攻势,翻身坐回原位,看着身边的人把头埋入自己的肩,还闷着声让自己先不要跟她说话让她羞一会儿。轻轻伸手抱住了她,小声地似是自言自语般说:





“取次花丛懒回顾,半缘修道半缘君。”
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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